2011年11月21日 星期一

人生第14246天:我和演替中的青草湖重逢 分類:人生雜感

      468個月前,我的生命從0開始!嚴格來說早在精子碰上卵子的時候,我的細胞已經開始不斷分裂、分裂、分裂.....。而生命進入14246天的時候,我踩著折疊車往新竹青草湖的方向前進,依循著模模糊糊的印象,在一處路口向機車騎士問路之後,才找到正確的方向。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,青草湖曾經是那麼熟悉的地方,然而這三年多沒來過,竟然差點找不到路了!
         時間回到將近3650幾天前(十年前)的一個午後,我騎著一輛借來的單速摺疊車,在新竹市區東西闖蕩,遠離塵囂從古奇峰的方向翻過山頭,找到一個地方叫「青草湖」!從那一天開始,我決定將高中畢業那年買的登山車找出來,我要重拾騎單車的樂趣!從那天以後,我經常騎著單車到青草湖、我開著車到青草湖、我溜直排輪到青草湖!我一個人到青草湖!我帶著小孩子們到青草湖!我帶著長輩到青草湖!青草湖的一草一木、鷺鷥群和埃及聖ㄏㄨㄢˊ,我閉著眼睛都知道方向。
         14247天的清晨,我再度騎著折疊車,順時針繞著青草湖前進,緩緩比對記憶中的那個青草湖。青草湖淤積的泥土已經清除完畢,公部門在湖中央築了一道橋,直通湖心的小島!那片湖中央的鷺鷥林,以前傳來的是鷺鷥索食和爭奪地盤的嘎嘎聲,現在一樣傳來陣陣喧鬧的聲音,只不過這些聲響變成了人聲,和斷斷續續的音樂聲,小島變成了晨間運動者的天堂。雜木林刻意疏伐以後,鋪上適合人類活動的鋪面。黃頭鷺、埃及聖環早已不知去向。
         青草湖畔的木棧道煥然一新,環湖道路相當平整,而且還用紅色的柏油區隔出自行車道的空間。我不得不說青草湖符合觀光需求了!遊覽車載來一車一車的遊客,在湖畔的石碑前拍照留念。但青草湖是不是變漂亮了?那就見仁見智了!
         我認識青草湖那年,青草湖已經淤積了!從環湖道路周邊的腐朽木棧道和觀光遊憩設施看來,在我認識青草湖之前,青草湖就是當地熱門的景點,重新整修以後,再漸漸頹圮。陪伴著成千上萬對的紅男綠女,從青春到白頭。
         但我卻很喜歡當時的青草湖,那些年我開始賞鳥,淤積的青草湖成為水鳥覓食的樂園,所以也變成我練鳥功的好去處。白鷺鷥、紅冠水雞、小鷿鷈、蒼鷺、白腹秧雞和埃及聖ㄏㄨㄢˊ 等常見的水鳥,都是青草湖的常客,那些鳥吃在青草湖、住在青草湖。這個當年有點頹圮落寞的風景區,成為水鳥的天堂。
         有一年開車到青草湖的時候,發現水被放光了,長出各種植物,青草湖變成了青草地,直到市政府編列預算讓青草湖以更符合人類光需求的樣貌重新啟用,再度變成新竹重要的觀光景點,這時鳥族退場,人類再度「擁有」青草湖。
         時間倒退到14246天的早晨,生日過後的第二天,我騎著單車到青草湖附近的一家飯店參加教育訓練。課程相當緊湊,只有短暫的下課時間,讓我抽不出時間到湖畔走走。在講師滔滔不絕,有些時候顯得太過匠氣的分享當中,發現了生命中、職場上一些淤積的泥土。如果把人生比喻成一個湖泊,這個人生之湖會成長,也會不斷變化。有時候因為颱風的關係,突然湧入大量泥沙,有時吹來一些種子,在湖畔孕育出新的生命。有時飛來一些唱著婉轉歌曲的畫眉,有時也飛來一些聒噪的樹鵲,和喵喵叫讓人搞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的紅嘴黑鵯,感謝有那麼多生命豐富了湖泊的生物多樣性。
         沉澱讓湖泊的生命變得更豐富,而適量的雨水洗去塵埃,滋養湖泊的各種生命。但人生總有些地方像湖泊一樣,淤積久了,變成一攤死水,漸漸只能孳生一些蚊蠅。直到有一天生命的颱風帶來大量雨水,多到足以洗去灰塵,多到將湖泊中淤塞的泥沙沖開了,露出了泥淖下塵封多時的小小種子,那些小小種子逃過了腐敗的命運,有機會再次讓湖泊重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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