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2月22日 星期一

告別母親 煎熬的生日


        今年生日很煎熬,在我生日前九天,母親因為心臟問題住院48天後去逝,享年68歲。

       母親的告別式於11月13日舉行,感謝前來弔唁,以及出席母親告別式的親朋好友、街坊鄰居,以及媽媽的國樂社團同學,北管團師兄師姐,父親的老同事。

       我一直以為荒野人看慣、 看開生死 知道生命就是生生不息,彼此滋養。但面對母親病苦, 心中的擔憂、無助、無奈與不捨,卻無法一時片刻承受、平復、接受與放下。

       原本在母親告別式前幾天,就想寫一篇懷念母親的文章,並感謝夥伴關懷與祝福。但一天忙過一天,週二深夜,打開電腦寫了一個多鐘頭,一直很穩定的筆電卻接連罷工斷電三回...看來,母親不同意我晚睡。

       從11月4日清晨接到父親的電話以後,我們一家人,經歷了震驚、焦急、悲痛、否認到含淚接受的過程。由於事發突然,家中來不及整理,承蒙親友和鄰居協助清出空間,布置靈堂,陪著我們在忙亂中,完成母親的後事。



      這段時間,整理家裡的時候,陸續發現許多老照片,凝視照片中不同階段的母親,回顧著那時的母親、回想我們的成長,以及母親的生命歷程,許多已經模糊的記憶,又鮮明了起來。

       整理母親的書面文件,發現了母親就讀國中夜補校時,國文作業簿上,很工整寫下了一個個的國字。英文課筆記上,她用注音,夾雜著中文字拼寫英文。我的媽媽,那段時間好認真,成績還不錯呢。

       在書架上,我發現了那年母親學太極拳時的研習證書,以及教練班的全勤和結業證書。我想起了那幾年,母親許多清晨就出門練太極拳、太極劍和太極扇的身影。

       在媽媽的小筆記本上,我看到了母親與父親接力完成,那一則又一則從電視中抄寫下來的謎語。我還記得母親好幾次拿著小筆記本,考我上面謎猜,考倒我時,媽媽笑個不停。

       在前來悼唁的北管和國樂社團朋友口中,我知道母親曾經是一個多麼好學,而認真的學生。而且,經常貼心為同學準備了傳統米食糕點、茶葉蛋或是水煮蛋等小點心。

       謝謝我的阿姨,在母親住院的時候,多次到病房陪伴母親。在拈香的時候告訴我們,母親當年用第一筆薪水,買了一雙紅色高跟鞋給她,回憶當年母親怎麼照顧弟妹。

       謝謝媽媽北管社團的朋友們,在告別式前,友情為母親「排場」,龍德社、興隆社、永協社的師兄師姊們,你們的鼓、鑼、嗩吶和鈸,讓母親的告別式熱鬧了起來。


謝謝父親的老同事們,你們撥空從各地前來,給予我父親慰問和支持,陪伴父親走過這段日子。謝謝爸爸的老朋友們,這幾天多次來拈香,並且坐下來與父親聊聊,撫慰他的心。

謝謝我的老同學,在我母親臥病的時候,多次表達想探病的意願,雖然被我婉拒多次,卻還是偷跑到醫院。因為你們,我得以在母親意識清醒的時候,見到我的母親一面,跟她說了幾句話,幫母親塞個耳塞,然後跟她說再見。

謝謝我的堂弟先得、堂哥們、堂嫂麗雯、堂妹和承勇叔叔及承平叔叔、四嬸,你們在我們最需要人「替手」的時候,主動幫我們完成了很多事情,處理很多雜務,設想許多狀況的處理方式。

謝謝我的姊妹、姊夫和妹婿,在母親住院這段時間也一起陪伴兩老,在母親去世後,協助整理老家。

謝謝我的太太,在11月四日起,就醫院、老家兩地奔忙,照顧父親和兒女。讓我這段時間,可以沒有後顧之憂。

而14日前後,貼心的荒野夥伴,也默默關心我的身心狀況,擔心臉書社群上蜂擁而來的生日祝福轟炸,會讓我更感傷。私下商量著該怎麼不要讓我難過。雖然我謝絕荒野夥伴前來拈香,要夥伴好好陪著家人,但夥伴們私下約了前來參加母親的告別式。雖然當場沒有說上幾句話,但給了我安慰。

這段時間我關閉了臉書塗鴉牆,但訊息維持暢通,基訓的社團版面,我則是隨緣。荒野夥伴透過訊息,給我安慰和鼓勵,給我力量和祝福,幫助我安定我的心。



        11月16日生日後兩天的晚上,我回到了我12天沒有踏進的家門,坐在電腦前,完成母親告別式幾天前就想寫的文章。這段時間,我們一家人,經歷了母親的去世,辦理完告別式,陪著父親整理雜貨店...接下來,我們還有許多人生的功課要繼續修練。我們要思考怎麼陪著父親,走過喪妻之痛....。我想著要帶父親一起參加團集會,邀請他來家裡住...老婆說要為父親煮些容易加熱的菜....。

補充說明:台灣傳統民俗,在喪禮上會請來北管樂團(排只班)、大鼓團和電子琴,熱熱鬧鬧為往生者送行。這幾年還有西式樂團或是儀隊的隊伍。母親的告別式上,不可免俗,也有北管樂團、大鼓和電子琴。其中,北管樂團是母親多年社團的朋友,義務來演出,為母親送行。母親的朋友,在告別式上為母親排場演奏,為母親送別。家祭和公祭之間的短暫空檔,我與媽媽的朋友們,在告別式會場外寒暄,感謝母親朋友們的安慰。


2014年12月15日 星期一

小鹿單車向前衝之探韭菜花田 訪荒野綠寶


        單車長期陪伴,小鹿向前衝第四回,我們再ㄧ次從大溪橋出發,靠自己的體力,一覽三坑、大平、清水坑 和水資局大草坪的自然風光。這條路線除了有山光水色,也連結了五年前的長期陪伴團集會,一年前的單車長陪小旅行。我們與這些年陪伴過的孩子,再度回到那片大草皮。

        孩子在水資區大草皮,回憶起長陪第一年,那時鴨子帶過的遊戲。而那時候,我們從水資局走過石階,下到清水坑,孩子們看到了人生第一隻螢火蟲.....。荒野長期陪伴牽起奇妙緣分,夥伴們五年來,陪著孩子們進入大自然,而一連串的巧合,串起了這段時間的許多回憶。


        騎著租車店的運動型單車,我們沿著大漢溪的自行車道前進三坑自然公園。放眼綠油油的田野中,突然出現一片又一片雪白的花海。九月是韭菜開花的季節,雪白的小花密密麻麻,可說是秋季田野最搶眼的焦點。而稻浪間挺立的大樹,絕對媲美台東那棵因為廣告而聲名大噪的樹,









        繼續前行,我們在三坑自然生態公園停車休息。曾經在2012年二月下旬,帶著長期陪伴飛ㄚ飛團的小小孩,到這裡拜訪早春,進行年度第一次團集會。那天雖然很冷,但是我們的心卻暖呼呼的,帶著孩子們在草地上發現報春的小花,玩著用橘子變化的好幾個有趣的遊戲。

        2013年底我們帶著青少年騎單車第一次拜訪三坑,這一次,我們又一次帶孩們來到這裡。成員當中有2012年飛ㄚ飛團裡的小姊姊,有2013年底陪伴的青少年,我們舊地重遊,自然公園的流水潺潺,充滿生機。

        再度上路,我們擴大探索的範圍,沿著水圳前進大平。這天雖然吹著微風,天上掛著超大的太陽,很快大家的水壺都空了。還好,我們進入大平,找到一間廟宇,和汽車旅館裝水。好心的廟祝和孩子們的學長,讓我們到飲水機裝滿水壺。大夥經過一個早上的奔馳,簡單的開水,喝來卻覺得甘甜。

        中午用完餐,稍事休息,我們前進清水坑。山谷中蜿蜒的小路,在田野中左彎右拐,正當孩子懷疑這裡這麼荒涼,前面怎麼可能還有路的時候。我們彷彿進入了與世隔絕的桃花源,磚造的三合院前面,坐著八九十歲的銀髮阿婆。
















        小路旁有一窪清泉,是當地人浣衣的空間,潔淨的泉水源源不絕,流向旁邊的溝渠。孩子們一邊感受清涼的溪水,一邊出神看著陽光透進水裡,水草搖曳生姿,有如藏著秘密的水中森林,這裡就像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花源,時間彷彿靜止了。

        雖然捨不得離開,但是我們還想探索更多地方。從清水坑爬升到茶園的山路,考驗孩子們的體能,這上坡來的又急又快,不熟悉變速的孩子,只好下來推車。不過這又甚麼關係呢?識時務者為俊傑,只要能上到最高點,騎著上坡展現體能和毅力,推車上山則是換得欣賞茶園美景的閒情。哪一種心境比較迷人呢?

        賞完茶園景致,看看時間不早了,我們決定經過北區水資源局大草坪。回顧2010年長期陪伴第一年,我們就曾帶著孩子來這裡活動,那時在夜色中,沿著山徑下行到清水坑賞螢火蟲。螢火蟲在我們要回程的時候,才出來送客,為我們的清水坑之行,留下難忘的亮點。














       藍迪小鹿向前衝,上午不小心錯過了紅橋,我們回程的時候,特別補回來。體力充沛的根夥伴,帶著小鹿在紅橋上不斷跳躍,快門聲中,將這一天融合著驚喜、感動和回憶的單車旅程凍結在照片當中。



新增說明文字

沙丘上漫步樂遊的濱刺麥:記2014單車長期陪伴的驚嘆號


2014年單車長期陪伴的尾聲,夥伴阿敏在沙丘上發現了濱刺麥,一種在沙丘上躍動的希望。濱刺麥生長在艱困的濱海沙地,果實長著長長的軟刺,起風了,濱刺麥種子在沙丘上小跑步,輕巧中帶點俏皮,像隻靈巧的小鹿,邊跑邊好奇地探索這片未知的沙丘世界........。

        2014年單車長期陪伴最後一章,我們到新竹騎17公里海岸線,到金城湖賞鳥,到香山訪蟹,到沙丘戲沙。冷氣團減弱,下午還有暖暖的陽光照顧著我們,很感恩。感謝望天樹轉介到育幼院的捐款,讓青少年們這一年五次單車長陪活動圓滿落幕。
   
這趟單車旅行的生態焦點:金城湖賞鳥
高蹺鴴、紅冠水雞、白冠雞、磯鷸、蒼鷺、小白鷺、夜鷺、大白鷺......,要用望遠鏡看


        人生路就像今天的天氣,有時好,有時壞。但不會一直好,也不會一直壞。我們十點多在冷冷的風中啟航,雲散開後,天氣越來越好。下午,返航時,太陽來送暖,東北季風減弱,讓我們的回程很順利。

        孩子們,我們這一年五次活動,第一次有風有雨,但大家興致不減。進入夏天,我們曾帶著西瓜去旅行,前進白千層林蔭步道,和觀音白沙岬燈塔;我們還騎了一趟埤塘風情之旅,在中央大學避暑休息。秋天的時候,我們去了三坑、清水坑和水資局大草皮,造訪幾年來我們曾經去過的地方。

        五次單車小旅行,我們見證你們的體能不斷提升,無論是炎炎夏日,還是下著冰冷冬雨的清晨,我們一起破風前進,印象中從來不曾聽妳們喊過一聲累,每次休息時間,總看到妳們加碼追逐賽,完起紅綠燈等遊戲。孩子,很欣賞你們的毅力和活力,很開心可以與你們騎車。而夥伴們,謝謝妳們,撥出時間,一路守護孩子們的安全,支持鼓勵孩子,與孩子分享騎車的樂趣。

        騎單車,免不了有時候會破胎或是機械故障,有一次,一輛車的輪子螺帽鬆動脫位,幾乎要飛出去。還好大家都沒事,安全返家。這次,又有單車破胎了,集滿五次單車故障排除的經驗,而這每一次幾乎都有根和阿敏,謝謝你們。總是耐心排除故障,給孩子們帶來很好的示範。動手,可以解決問題。動腳我們可以破風前進。彼此的陪伴則是讓我們的小旅行不孤單,分享騎車的快樂,回味無窮。





        騎單車必須為自己負責,負擔自己的體重,用自己的力量帶動單車,破風前進。祝福大家,繼續享受騎單車的簡單樂趣~~現在如此,以後也能樂在其中。騎上了單車,想起一段段小旅行,想起了每一次的挑戰成功的快樂,想起每一次排除困難的喜悅,想起每一次旅行中,有夥伴的鼓勵和支持,而這一切可以發生,最重要的是因為孩子你願意堅持到底,迎向逆風,勇闖一個個上坡,然後才能享受下坡的暢快。讓我們繼續用單車陪伴你我運動健身,親近大自然吧!













   
      在這次活動的尾聲,夥伴阿敏在沙丘上發現了濱刺麥,一種在沙丘上躍動的希望。濱刺麥生長在艱困的濱海沙地,果實長著長長的軟刺,藉由風力擴散。起風了,濱刺麥在沙丘上小跑步,輕巧中帶點俏皮,像隻靈巧的小鹿,邊跑邊好奇地探索這片未知的沙丘世界。就像我們陪伴的小鹿,儘管生命一開始,就比許多人多了挑戰,但他們跟你我一樣對未來充滿了夢想。祝福孩子像濱刺麥果實一樣,帶著彈性,乘風而起,輕快地探索世界,找到扎根的地方

※感謝這一年來一起陪伴孩子樂在單車活動的夥伴們:根、根嫂、綠畫眉(阿敏大師兄)、曼波魚、大鳳蝶、裂瓣朱槿、豆豆龍、致軒、青楓、野蘭花、小水滴......

明年待續.......